北城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你是我哥又怎样

*幼儿园文笔


*堂良堂无差


*伪现实向


*一个烂大街的互换梗


    周九良刚起床。

    他挺熟练地翻身坐起来,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穿着睡衣去刷牙洗脸刮胡子,按照孟鹤堂的要求从瓶瓶罐罐里抽了一瓶看起来比较熟悉的往脸上拍,左右开弓啪啪啪啪仿佛打的不是自己的脸,然后他走出厕所,坐在沙发上,随手摸了根眉笔准备画眉。


   ——不是等一会??画眉??

   

  周九良突然醒了。他看了看镜子里孟鹤堂的脸,意识彻底回笼。不是这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不是一般都发生在同人文里吗?严谨的孟鹤堂版周九良想了想,自己默默补充:最近抖音里也有了。他对着镜子瞪了瞪眼,感受了一下属于孟鹤堂的视线范围,然后摸了摸眉毛,细细的绒毛扫过他的手,有点新奇,也有点熟悉。

    

  周九良坐在沙发上仔细反思了一下自己。也许是他在他哥家住的太多了,完全熟悉了孟鹤堂家的房间布局和孟鹤堂的生活习性(?),以至于清早起来带着孟鹤堂肌肉记忆加成的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叹口气,瞅了眼手机,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开始放空。


     手机响了。他也不看手机屏幕,就一把捞起来,一声“喂”还在嘴边,电话那边他自己的声音就开始喋喋不休:“不是你是周宝宝吗我是德云社的相声演员孟鹤堂啊我这一起床就发现我变成你了啊真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嘿你别说你这个眼睛大小也不影响我看东西嘿。”没听说过。周九良实时感叹了一下孟鹤堂作为德云社相声演员的基本操守,然后在心里给他哥捧了一句。孟鹤堂在那边喂个不停,周九良在这边极淡定地开口:


   “九良啊,你来我家一趟呗。”


   电话那边的孟鹤堂一下子愣了,犹犹豫豫地问了句:“孟……孟哥?”似是有些不习惯,孟鹤堂顿了顿才继续道:“你刚听见我说话了吗?”周九良一下没绷住笑,轻咳了两声回:“听到了,没事,你来吧。”他想了想,又补了两句:“……我家有你上次留下的眉笔,不过其实我的眉毛不太需要……你要是实在觉得别扭画两下也行。”电话那边孟鹤堂胡乱应了两声就撂了电话,大概是去收拾着准备出门了。周九良这边也从沙发上起身,把被子叠了把窗帘拉开,又进了厨房煎了俩蛋——哎忘了问孟哥今天想吃溏心蛋还是全熟的了,果然换个身体脑子也没那么好用了。


     “九良?你是九良吧?”孟鹤堂开门进来,伸个脑袋往厨房看了一眼,此时周九良正把俩蛋从锅里往外倒,他煎了一个溏心一个全熟,打算让孟鹤堂先选。


    随口应了声是,周九良端着盘子往外走,把两个蛋都摆在餐桌的中轴线上,自己在一边落座:“九良,你坐,先把早饭吃了。”孟鹤堂还是没从这一早上的冲击里醒过神来,挺听话的坐下,随手把全熟那个往周九良那边推了推:“你吃这个。”周九良其实确实喜欢吃全熟的,但看孟鹤堂这样他皱皱眉,挺直接的问:“你想吃哪个啊?”孟鹤堂正拽着溏心的那个往自己这边扒拉,闻言又是一愣:“我吃这个就行啊?你想吃溏心的了今天?”“你现在是我,我现在是你,所以我也不知道现在我身体里的你应该喜欢吃什么,你身体里的我应该喜欢吃什么,所以你现在到底想吃什么?”周九良用孟鹤堂的脸摆出诚恳状,看向对面自己的眼睛。孟鹤堂听了周九良这一长串绕口令,停了手,也认认真真地开始想:“你说的也是啊……那我今天还是想吃溏心这个。”周九良这才安安心心应了好,拽过全熟的开始吃,一边吃一边哼哼唧唧地叮嘱孟鹤堂:“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你记得把牛奶喝完。”孟鹤堂三口两口吃完蛋喝了牛奶,就坐在位置上冲周九良乐:“不错啊,换了个身体人都长大了?喝牛奶也不喝一半剩一半了?”周九良没理他,拿着两个杯子两个盘子就要去刷碗。 


    厨房哗啦啦的水声当背景音乐,孟鹤堂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平时这个时候自己在干嘛来着?他努力回想自己平时早上都是怎么起床的:睁眼,刷牙洗脸上厕所,抹护肤品,画眉,打电话问九良起没起床,叫他来家吃早饭,趁他来的功夫收拾床铺再煎俩蛋,别忘了把牛奶提前从冰箱里拿出来热一热,然后在吃饭的时候看着周九良把牛奶喝完不要浪费,吃完饭打发周九良去沙发上坐着刷抖音自己去洗碗收拾厨房,然后他俩就可以对对活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出发去小园子。挺好挺充实的啊,为什么现在感觉奇奇怪怪的。收拾好了的周九良甩着手坐到他身边,两个手指头捏出台词本顺便打开电脑找出相应的文档,孟鹤堂看文字习惯看纸质版,说是电子版不好往脑子里进,但也有时候会用电脑删删改改方便一点。他这一坐孟鹤堂才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扭头抓着周九良的手不让他再动:“不是,你真的是周九良对吧。”周九良无语:“嗯,是我。怎么这都一早上了您还没弄明白谁是谁呢?”孟鹤堂摇摇头:“不是,你这干的不都是我的活吗,你都给我干了,咱俩现在对活你是想说捧哏的词还是逗哏的词啊?”“今天没有演出,也没打算空降,去小园子也就是看看他们查查作业,咱俩还该是谁的词就是谁的词,明天看看要是还没换回来,咱俩再练练对方的词。”周九良刷碗的时候就想好了,此时一套一套有理有据,倒给孟鹤堂弄得不知道下句要说点什么了,他定定神,重新开口:“不是,那你在这角色扮演什么呢,真当你用了我的身体就是我了啊?”周九良白他一眼,捞过给孟鹤堂倒的果汁怼到他面前,孟鹤堂下意识接过喝了一口——“不是这不还是我的活吗?你到底想干嘛啊?”


    周九良其实没想干嘛。一直以来孟鹤堂仗着自己比他大,台上老父亲人设立的死死的,台下也是真的拿他当弟弟宠着,一切生活琐事都能给安排地明明白白,哪怕他现在其实已经不仅能自己照顾自己,还能顺带着照顾一下他哥了。这次对周九良,也是个机会。“这不是给你个机会感受一下来自父亲的爱吗。”周九良嘴上说着,还伸手去呼噜了一把孟鹤堂的头发:“乖哈。”孟鹤堂打掉他的手,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周九良作这一早晨妖到底是为了什么,轻轻笑了笑。“那行,孟哥, 我想吃个苹果。”周九良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颠颠地跑去洗苹果,孟鹤堂倚在沙发上看周九良的背影,例行感叹自家九良真是太可爱了,然后被“自己觉得自己可爱”这一认知惊得一抖,坐直了身子假装无事发生。


    周九良洗了苹果削了皮,学着孟鹤堂的样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自己叼着中间带核的部分把盛好切好的递给孟鹤堂,又没忍住冲回厨房把苹果皮也拎出来:“你看,怎么样,我这次削的都没断。”周九良献宝一样的拎着苹果皮叼着苹果核,孟鹤堂没忍住笑出声来,拿过台词本,一边吃苹果一边看词,还要听周九良在他身边叨叨叨:“哎这段你就不能去了……行行行你说的都对留着吧留着吧……不是这句有什么意义啊?能跟郭霄汉pk谁是pe包袱王吗?”孟鹤堂一边听一边乐,自己想留的包袱还是一个没删,全当周九良不存在。周九良也挺习惯,他说他的,他留他的,他俩互相谁也别耽误,就是周九良还帮忙举着装着苹果的玻璃碗,看着孟鹤堂一块一块往嘴里送。孟鹤堂心安理得的吃着水果怼着周九良,突然停了手看向周九良眼底,声音里带着笑:“原来你平日里都这么舒坦啊?周老师?”周九良破天荒地半天没回话,孟鹤堂本子都快看完了他才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我也想像你这样。”


    第二天起床,镜子里的周九良冲周九良咧了咧嘴,手机前置摄像头里的孟鹤堂对着孟鹤堂眨了眨眼,然后洗漱收拾打电话,吃早饭对活瞎扯淡,昨天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


    但周九良知道发生过什么。


    你是我哥又怎样,我真的也很想很想像你照顾我一样,照顾你。


    我并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只是想抓住每一个可能的机会来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多想成为一个可以为你分担一切压力把你照顾的全全面面的成年人,可原谅我其实并不明白怎么对你好,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太好太好了,所以忍不住成为你,然后用你的方式,告诉你我有这么这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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