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新年快乐

#八一七贺
#小短篇日常向
#在机场延误了六个小时委屈巴巴的码字

   吴邪睁开眼,阳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他微眯了眼,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以及早已了然于心的日期。
    他随手揉了揉头发,把本就乱七八糟的呆毛揉的更乱了些,顺手撸了一把枕在自己腰上的解雨臣的短发——那货自打和自己在一起,愈发能睡,沙海刚结束的时候大半夜不睡,每每自己半夜睁眼就能被他那双亮的吓人的眼睛唬一跳,问他几次他又说不出原因,只一股脑推给“作为解家的当家人要时刻保持警醒”,等到早上自己醒来身边又早都没有这人的影子。下楼时早饭已经摆在桌子上,倒不一定是不是那人做的,只管温温柔柔对自己笑着,端着杯价值千金的咖啡慢慢的搅。
    后来自己不再半夜看到他的眼睛,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已经睡的昏天黑地,于是解雨臣也开始睡得乱七八糟,只要没有工作就能睡到日上三竿,常常自己已经起了床他还在床上拱啊拱。吴邪总是一把掀开他的被嫌弃的扒拉起他,把家居服或者衬衫扔到他的脸上,听他蒙在各色面料下含糊不清的骂骂咧咧。几年前那个习惯浅眠、刚从睡梦中醒来就能迅速清醒目光狠辣的小九爷在这几年吴邪的刻意搅和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灿烂的像——阳光下的大丽花?
     吴邪知道原因。
     之前睡不着的原因。之后睡不醒的原因。
     他的目光落在解雨臣的脸上,像阳春三月纤细的柳条划过西湖的水,荡开一圈涟漪,渐渐的蔓延开去。
     于是。
     他毫不留情的揪了一把解雨臣的脸,一点也不温柔的对着他吼了句:
    “夭寿啦解雨臣!快起床!”
    解当家霍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表情呆滞。
    吴邪趁机翻身下床,拽过床头一模一样的两件睡衣,一件一下子从自己头上套下来,另一件扔到解雨臣脸上,自己闪身出了门去,拉长了声音喊:“我去做早饭!你快起!”
    于是解雨臣花了一刻钟清醒过来,又花了一刻钟慢慢吞吞的把衣服穿上,最后把脚伸进拖鞋,手扶到门把手上,吴邪的声音在此刻又一次响起,伴着滋滋的煎东西声:“今天溏心还是全熟!”解雨臣想了想,大声答:“全熟!”吴邪一开始煎蛋的时候习惯煎溏心,他知道解雨臣爱吃那种,但解雨臣当初为了磨着他多说几句话,硬是说自己想吃全熟,每天都一边吃一边委委屈屈的控诉他“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你居然煎溏心!委屈!”后来吴邪终于放弃抵抗听了他的煎全熟,结果解雨臣在老实了两天之后又开始咋呼着说明明溏心的更好吃,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你……吴邪不胜其烦,后来每每煎蛋总要扯着嗓子喊他一句,他就认认真真从营养价值餐桌配色普遍选择以及昨天刚刚吃了全熟今天要么吃溏心等等方面思考一阵,然后凭借当天对两个名字叫起来顺口程度的感觉,随口喊一个回应他。吴邪一直不知道解雨臣如此复杂的心理活动,在楼下应了声,锅子的声音便响的更激烈。
    解雨臣下了楼,煎蛋已经待在桌子上,一旁放着杯牛奶,慢慢悠悠的冒着热气。吴邪扯下小碎花的围裙,一边在水龙头下冲着手一边招呼他:“吃早饭!快点!”
    吴邪一大早不知道从哪扯了把野花放在桌子上,衬着解雨臣高级定制的桌布有点不伦不类,解雨臣坐在桌边安静的啜牛奶,吴邪走过来,斜靠在桌边,倒是好像毫无察觉的捋着花瓣,细心地摘下枝叶间的杂草,那眼神的认真程度堪比好久以前伺候喝多了的解雨臣。
    解雨臣看了他一会,忽然开口:“新年快乐。”
    吴邪一愣。
    随即他笑起来,手指划过柔软的花瓣,沾上些金灿灿的花粉。
    他郑重的点了头:“嗯。新年快乐。”
    他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解雨臣说:“多好啊。他回来了。”
    吴邪扭头,看了眼解雨臣:“你也还在。”
    他的目光又晃晃悠悠的飘起来,在窗外柔软的白云上晃了一圈,在桌上的煎蛋上停了停,兜兜转转还是落在解雨臣的脸上。
    他看进他的眼睛。
    “我也还在。”
     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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